《单枪匹马闯龙江》(二十三)——小河子村:




——黑龙江—乌苏里江游钓万里行
吉林延吉 李根浩
  8月9日9点半离开勤得利,向黑龙江上的最后一个目的地——小河子村进发。哪里料到,没过一天时间,最惨的一次翻车事故就发生了。
  经临江镇、浓桥镇、抚远县城和通江乡,到达黑龙江边的小河子村时已是16:20分。我冲下江坝来到江边,但没有找对地方。返身回到江坝上,从另一条路奔向江边,老远就看到有一辆摩托车停在树阴下,正好有一位抚远三小的周升建老师一个人在钓鱼。他仅仅轮流使用两把2.7米海竿,就已经擒获了不少。拎起鱼护,嘎牙子、牛尾巴、虫虫和川丁子立刻“哗啦哗啦”活蹦乱跳,这使我马上就忘记了一天行进的疲惫,大大激发了我的作钓欲望。
  我也看好了这个地方。这里江面很宽,钓点的位置正好在黑龙江和抚远水道的出水口上,岸边是干净的细沙滩,沙滩右边就是抚远水道,也叫通江。黑龙江水的一股,就是从通江这里向东南流进乌苏里江,从而与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主河道一起,把两江汇合处切割出一个大三角洲的。通江以东,就是我计划中的又一个重点作钓目的地、著名的抚远三角洲——黑瞎子岛。
  西边的天空有些发黄,空气发闷,蚊群已经离开草丛活动了,我感觉这是要下雨的征兆。抓紧洗澡、支帐篷,到村里的小卖部买来饼干、香肠、花生豆、喝包了肚子再把矿泉水瓶子灌满,把带回来的两个空矿泉水瓶子塞进帐篷中,一切准备妥当后,我才把一长一短两支海竿抛向江中。
  不远处的主航道中心线上,一上一下定点停泊着两艘值勤的俄罗斯军舰,当然是专门用来看着中国人的。右边的黑瞎子岛荒草丛生,蜿蜒曲折的江叉子里,不知道藏着多少大家伙呢!正在放飞思想时,长竿点头,一条20 多厘米长的大嘎牙子很顺从地就来到了岸边。没等摘钩,小竿点头,上来两条小点的嘎牙子,我仍给周老师,算是在黑龙江最后一站对他容纳我、陪伴我钓鱼的感谢。我俩四把海竿,或他或我,竿尖连续点头,鱼儿接连上钩,好象比赛一般,让人干劲倍增,兴奋不已。不大工夫,他的鱼护就又添了不少东西。
  看到我住下了,周老师也来了兴致:“我马上回去吃饭、取帐篷,回来跟你一起夜钓!”说话间,摩托车声已经远去。
  周老师走后,我又连续钓上好几条大嘎牙子。没有黑天,但蚊子已经提前出动。这里的蚊子与勤得利的不同,完全是另外一个蚊族,都是又黑又大的那种,我实在是招架不住,只好钻进帐篷里吃干粮,眼看着竿尖动了也不去管了。
  19时,周回来了,支好帐篷后,在蚊群的进攻下依然坚持在钓。我劝他:“躲在帐篷中等待大鱼,有大鱼时再出去。别让蚊子给吃了!”但他就是不听劝。不到一个小时,他也坚持不住了。
  他使用的钓鱼帐篷很不对路,是单层、小窗口、钢丝支架的冰钓专用帐篷。开着门,进蚊子;关严门,人在里面非常闷热,还不防雨。帐篷里没有防潮垫,只铺着一条电热毯,盖雨衣,又冷又潮。20:30分,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,于是收起钓鱼竿,留下帐篷让我照看,说是蚊子太多,帐篷太潮,明早三四点钟再来钓,就驾车回家睡觉去了。
  江岸顿时静下来了,只有从江心俄罗斯军舰传来的那单调的马达轰鸣声。
不一会儿,蚊群的声音就盖过了军舰的马达声,我仿佛置身于一个个蜂箱中,那尖细的“翁翁 翁翁”声很是恐怖。我下定决心:不管鱼铃声多大多响,也不管竿身弯腰多大,只要还没有把钓鱼竿拉倒,我就是不出去了。我知道,帐篷帘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蚊子们,正等着我出去“施舍”呢!
  8月11日不到四点钟,周老师果然到了,因为是大阴天,蚊子还是太多,我没有出去。看他积极的样子,我干脆把自己钓鱼竿也交给他管理,半个小时后才出去,连续上了好几条嘎牙子。7点种,太阳露出来了,但周老师却不声不响地收竿走了。不一会儿,乌云又重新蔗住了天空。
  周老师一走,我也无心恋战。我把后来钓到的鱼全部放还江中,便赶紧收拾行囊,穿好短裤,想在大雨降落之前离开江边。车子来到江坝下,仓促中我试图一下子就冲上布满流沙的江坝,但事与愿违,眼看着距离坝顶还有不到三米的距离的陡坎部位时,后轮失速侧滑,前轮扭转,车子顷刻间发生左侧翻,油箱口立即出现溢油。左脚被压在车下,在车体的重压下,左腿被迫跪在地上,左膝盖直接蹴在路中间一小块坚硬的沙石面上。我快速收回右腿,勉强扶正车子,抽出左腿,刚感觉出一阵疼痛,鲜血就立即染红了整个膝盖… …
  这是出行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侧翻,有些惨重:左膝盖手掌大的面积完全皮开肉绽,左脚背、左手掌大拇指肚、左右脚踝多处掉皮出血。车子也遭到一定程度的损坏:变速踏杆严重弯曲,整流板四个支撑杆中的三个被摔断,大灯上沿被压弯,左配灯彻底摔掉… …
  费力地把车子推上坝顶,走出村庄这一段难行的沙土道,疼痛感变的越来越强,伤口迎风吹拂,像针扎般发蛰的很。流血很多,我不得不半路停车处置。我一边撕下大块大块的卫生纸擦拭伤口上的流血,剔掉粘在伤口上的血色沙子,一边用小剪刀把伤口边沿那些撕开却没有掉落的肉皮剪掉,这些虽然肉皮已经破碎零落,但神经都还是活着、连着的,剪刀下去,极其钻心的疼痛!
  稍加处置后,我顾不得疼痛,哼唱着悠扬的《乌苏里船歌》,继续向乌苏里江上的东方第一哨——乌苏镇进发。
  我真的无法知道,在乌苏里江这最后上千公里的旅途中,还有哪些不可预见的危险在等待着我。(未完,待续——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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